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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班主任的一次发飙,不料却殃及池鱼

阿秋是我们高三时的班主任,一个快50岁的小老头,他自许是一个有文化有品位的知识分子,但在大家的眼中却不这样。

阿秋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整洁,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一身整洁干净的衣服。也许是他年轻的时候流行男生留长发的原因,以致于他一直保留了这个习惯。他的头发刚好盖过耳朵,“三七分”分出一条笔直的发缝,再通过定型水的作用,让两边的头发排列整齐,头发与头发之间的间隔都是同一宽度。衣服主要穿素色的衬衣和休闲裤,衬衣的下摆一直是扎在裤子里,衣服和裤子的表面被熨得非常平整。

与他整洁装束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那不敢恭维的颜值,即俗话说的“长得丑”。小眼睛、大鼻子、厚嘴唇、龅牙,与明星黄渤神似,唯一不同的是,阿秋带着一副800度厚厚的眼睛。这副“嘴脸”怎能用一个猥琐来形容,然而他偏又特别在意自己外表,每天精心装扮,在大腹便便或瘦骨嶙峋,但大多都油腻随性的中老年男性老师群体中,成为一个另类。

有个事最能表现他“丑”这个特点。高二下学期,原来的女班主任因管不住班上几个调皮学生,被诊断患有抑郁症,学校打算让她去教高一,让阿秋来接我们班。当时班长带着几个班干部,跑到年级主任的办公室,联名上书要求学校不要换班主任。年级主任耐心地给班干部们解释,说班主任身体有病,这是学校的决定等等,最后还特意用“人不可貌相”来评价我们的新班主任阿秋。

阿秋姓王,之所以同学私下都叫他“阿秋”,是因为他那口塑料普通话。作为语文老师,不能否认他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而且他最辉煌时曾经带出一个省文科状元,也是建校以来唯一一个省状元,本应受人尊敬,可他带有浓重湖南口音的普通话,让他成为大家私底下的笑柄。有一次他上课讲解鲁迅的“阿Q正传”,一直把“阿Q”讲成“阿秋”,一会问这里体现“阿秋”的什么心理,一会问这里反映出“阿秋”的什么性格,大家听到他撇脚的普通话,都忍不住笑。这时,班上一个顽皮的学生主动举手回答问题,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段反映出阿秋的…”,全班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哄堂大笑。阿秋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大家为什么会笑,还表扬那个同学主动回答问题。自此“阿秋”就成了他的绰号。

阿秋还是一个特别爱面子的人,一旦班上发生丢脸的事,他就会爆发,瞬间由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和蔼头,变成一个暴力值拉满的怒目金刚,此时他那对小眼睛目眦尽裂,在两个厚眼镜片的加持下,谁都会感到心胆俱寒。认识到阿秋的另一面,班上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收敛了不少,都不敢正面挑战这位班主任。

那时高中都是寄宿制,宿舍楼离教学楼有个三五百米的距离,早上学生起床后就要赶到操场,先进行5分钟早操再去教室早读,但也有少数学生喜欢赖床,不参加早操,等早操结束后直接去早读。可有一次学校不讲武德、搞突然袭击,学生会的人早早就等在宿舍楼门口,一到时间就把宿舍楼锁了,而我们宿舍刚好有3个人没能出去,大雄、达哥和我。

我们3人回到宿舍,大雄准备睡个回笼觉,他的床本来在进门后左侧上铺,因为不想爬上爬下,他索性睡在下铺强子的床上,鞋子没脱,腿伸到床外,还把强子的被子往身上盖了盖。达哥和我则各自坐在自己床边发呆。

我们3人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没有丝毫预见。宿舍能听到早操的广播,广播结束后没多久,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用力推开了宿舍门,是阿秋。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大雄躺在床上,好像没发现我和达哥的存在似的,他就一直盯着大雄,而大雄睡得正香,没有一点反应。阿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表情越来越凝重,眼神也越来越恐怖。

终于,他一把薅下大雄的被子扔在地上,大雄也从美梦中惊醒,连忙站起身来。阿秋把被子扔了还不算什么,他一边生气地骂道“还在睡!”“还在睡!”…,另一边一只脚随着骂声充满力量且有节奏地在被子上踩踏,他把他的愤怒全数发泄到被子上,我们所有人都被他这一举动镇住了,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后来他把我们3人叫一起训了一顿,大概意思是他教书20多年,从没像今天这么丢人,教务处通知他领人,他今天发了很大的火,叫我们认真反思,决不能有下次。

事后几天,我们3人都心有余悸,但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就觉得这件事很搞笑,明明是大雄睡懒觉,强子的被子却遭了殃,强子太无辜了,真是躺着也中枪。

真有些怀念高中时代的那些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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