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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社科】《诗经》里,藏着哪三种人生境界?

一个人最可爱的阶段莫过于童年,而对于我们的文学而言,最可爱的也莫过于在我们民族的孩童时期,最天真恣意的这一部——《诗经》。

图/《诗经手账》 生活书店出版

《诗经》的可爱首先在其“真”。梁启超曾说,“《诗经》为古籍中最纯粹可靠之书,绝不发生真伪问题。”

它是来自民间的谣曲,记录了从西周到春秋最真实的社会生活百态:隔壁的邻居、田间的劳作、两情相悦的男女、共赴战场的兄弟、君王与宾客的宴饮……这些动人的情态,无一不幻化为韵词律句,在这部文学经典里铺陈开来。

《诗经》的可爱也离不开“美”,这种美是一种被历史检验过的、受到大众广泛喜爱、认同的普世之美。

古今许多名人的名字,都出自《诗经》。国学大师王国维之名取自“王国克生,维周之桢”,才女林徽因的名字源自《诗经·大雅·思齐》——“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诺贝尔奖获得者屠呦呦的名字则来自“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图/《诗经手账》 生活书店出版

《诗经》的可爱还在其“古”, 鲁迅曾说,“《诗经》——先民之生活,历史的痕。” 《诗经》是中国文化的“根”,也可以被看作中华文明的原典,它帮我们建造了一条数千年的时光隧道,在勾连古今的同时,也传递着可滋养今人的精神密码。

无论历史如何发展,人类这棵大树如何茂盛,究根结底都是这“根”在做基奠。可以说,我们与《诗经》的联系,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紧密。

在今天,尽管社会文化、经济、科技都在飞跃式发展,但作为个体,我们所面对的迷茫困顿,却是与祖先同源共流。

当我们对自己、对他人、对世界产生困惑,会发现,很多答案早已写在《诗经》里。

《诗经》里藏着的三种人生境界,

帮你活得清醒而通透:

境界1:

在《诗经》中“见自己”

首先是关于认识自己的困惑,即“我是谁”、“我该如何存在”。

比如,作为女性,我就注意到《诗经》中的女性形象很有意思,文学史家林庚也说,《诗经》是女性的歌唱。在既有印象里,古代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大多内敛羞怯,她们在爱情里是被动或幽怨的,但《诗经》中的女子,打破了人们对古代女性的刻板认知。

她们自由地赞美男子的外貌: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这段是说,在一场宫廷宴会上,队伍前列的男子高大威猛、威武健硕,舞狮的动作像猛虎一样有力,女子不禁发出了“他真是个美男子啊”的感叹。原来在那个时代,女性也可以如此自由地赞颂男子的美好,质朴又张扬。

图/《射雕英雄传》

她们活得独立洒脱:

《江有汜》中的女子,站在江边挽留想分道扬镳的丈夫,挽留几次后丈夫还是乘着竹筏远去,女子便吟唱起来:不带我一起走,以后有你懊悔的时候!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尽管求爱不得,但并不自怨自艾,妄自菲薄,而是觉得爱人的离去是他的损失,此般通透放在今天,也依旧鲜活动人,充满了女性独立的人格魅力。

境界2:

在《诗经》中“见人心”

《诗经》也在教我们“处世”,参透人情世故,修炼一颗温润之心。

比如在描写古人宴饮的《小雅·伐木》中写道,“宁适不来,微我弗顾”,哪怕对方恰巧有事来不了宴席,我也不能不向他发出邀请,这一准则在今天依旧是金科玉律;“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乾餱以愆”,宴席中分配率的问题牵动人性,至关重要——利益分配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失和,有时只是因为一块干粮。

这种对人情的看重,也孕育出了我们民族温厚的同理心。讲战争的《采薇》,不是写如何杀敌人立功,而是写战士想回家,以及对和平生活的向往:“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鼓钟》一诗,则是写在淮水安抚那些死亡将士的灵魂。这些充满关怀的文字,无不体现着中国人骨子里的宽厚与温良。

境界3:

在《诗经》中“见世界”

最后是人的终极困惑——“如何看待我们与外部世界的关系”、“如何借势”,这些都能在《诗经》里找到答案。

比如《豳风·七月》中就写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注重时令,是中国文化的特性,也是我们与自然韵律的关系,即“人需要随着大自然的节奏在天地间起舞”。直至今天,节令依然对中国人很重要,比如某种鸟出现了,某种花开了,就代表某个时令到来了,可以开始耕种了。顺应天性,顺势而为,是中国人从自然中得到的智慧。

图/《诗经手账》 生活书店出版

对节令的感知体悟,还启发了中国人对时机、时势的把握。孟子说,饿死在首阳山的伯夷叔齐是“圣之清者”,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是“圣之和者”,商汤的宰相伊尹是“圣之任者”,但这些圣人都不及孔子全面,因为孔子是“圣之时者”——在恰当的时间里做恰当的事。(《孟子·万章下》:“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

《中庸》里也强调“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君子在做事情时,善于考虑时机,因时而动。这一意涵深远的古老智慧,中国传统哲学的重要观点,从《诗经》中就可窥其端倪。

尽管《诗经》距离我们很远,但那些关于自己、关于人心、关于处世的道理,却是“太阳底下无新事”,不断被重复和印证着。我们性格里的风雅与浪漫,我们对人心的把握考量,我们对时机时势的判断,《诗经》里早已给出了答案。

来源 | 三联生活周刊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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