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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峦到大海——致敬最朴素的热爱

在内蒙古大草原东北部的呼伦贝尔市境内,黑龙江正源,流淌着一条额尔古纳河。据鄂温克族里的老人说,河的上游可以一直追溯到大陆腹地的贝加尔湖,那里四季如春,没有雪原和寒冷。

300多年前,清朝与沙俄开战,战败的清政府割让了额尔古纳河左岸的土地,于是,“我”的氏族们世代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茂密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里,过着传统的狩猎、游牧生活。

一、无常是生命的常态

“灾难,猝不及防。你以为只有你在受苦,而事实是一切都是无常。”

在额尔古纳河的原始森林里,人们无时无刻不在对抗着气候、野兽、疾病带来的各种挑战和考验,生存变得愈发可贵,失去变得太过容易。

“我”是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我”的母亲达玛拉一共夭折了3个孩子。“我”的两位姐姐,但都在漫天大雪的日子里离开了人世:一位刚出生受了风寒,没过两天就死去了;另一位列娜,已经长的很大了,会熏肉干、烙饼、挤驯鹿奶,有一年到了打灰鼠季节,因为营地里附近的灰鼠少,我们开始搬迁,在搬迁途中,列娜掉队了,因为太困了,她从驯鹿身上掉下去,冻死在了雪地里。而就在列娜死去前不久,母亲刚生下了另一个女儿,只活了一天就夭折了。

“我”的父亲是一位出色的猎人。因为瘟疫的蔓延,驯鹿的体质下降,交配的鹿崽频频死亡,所以他决定去阿巴河畔换取强壮的驯鹿。他在雨季一个阴沉的天气出发,刚出发不久,就遇到了雷暴天气,在经过一片茂密的松林时被雷电带走了。

父亲去世后,父亲的兄长将隐藏了多年的热情倾注在了母亲达马拉身上,但是他们之间情愫是得不到族人祝福的。母亲一辈子都爱跳舞,在弟弟鲁尼的婚礼上,她跳了生命中最后一支舞,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穿着伯父为她缝制的羽毛裙子,围着篝火舞蹈,直至生命的尽头。她的葬礼是尼都萨满主持的,他为她唱了送葬的歌曲,歌声仿佛可以带她去了一个比现世更美好的地方。

族里有一位“怪人”叫达西,当年为了保护被狼袭击的三只鹿崽,与一大一小两只野狼搏斗,他打死了大狼,小狼咬断了他一条腿逃走了。此后,每当夜晚听到狼嗥,他都恨得牙痒痒。达西特别想要个孙子,所以当他儿子逮回来了一只山鹰给他,达西给它取名“奥木列”(孙子的意思),夜以继日精心训练,并将自己对狼的仇恨传输给了奥木列。而他的生命,也是在与狼战斗中结束的。

达西去世那年冬天,因为瘟疫,人和狼群都缺少食物,狼群不停地跟在他们后面,伺机而动。达西是在一个夜里与狼群进行了最后一次战斗,找到他的时候,附近的小树都被折断,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那片战场只留下了四具残骸:两具狼的、一具人的,还有一具是猎鹰的。

二、自然的馈赠与救赎

“萨满: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他们能够以个人的躯体作为人与鬼神之间实现信息沟通的媒介。”

“我”的生命里记录了两位萨满,一位是“我”的伯父尼都萨满,一位是我弟弟的妻子妮浩。

当年,伯父和父亲同时喜欢上了母亲达马拉,为了不让弟弟失望,他故意输掉了争夺达马拉的比赛。后来,他突然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却仍精力充沛;光脚踏荆棘丛也不会受伤;可以一脚将巨石踢飞。大家从这超乎寻常的力量上,族人知道他要做萨满了。他被人请去跳神,让眼疾病人重见光明,让得了疥疮的孩子伤口结疤。

后来,日本人来了,尼都萨满用他的神力为日本人治聊腿上的伤疤。从入夜开始,萨满开始跳神,跳神停止的时候,日本人惊奇的发现腿上的伤痕不见了,他的战马倒下了——就跟尼都萨满跳神前说的一样。这却是他最后一次跳神,他在雪地中,边走边扔神器,直到最后倒在了雪地里。

跟在他身后,将这些神器一一捡起来的,是弟弟鲁尼的妻子——妮浩。

尼都萨满去世的第三年。有一天傍晚,下着雪,妮浩说他要区看落日,她赤着脚飞也似的跑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像风一样的跑回来,在那样寒冷的雪地里,双脚一点也没冻着。回到希愣住,却忘记了发生的一切,大家明白,妮浩要做萨满了。。

那一年冬天,一个男人请妮浩为他得了重病的儿子看病。妮浩嘴上答应了,心里却一直放不下她的孩子果格力。她走后,果格力特别想妈妈,哭着闹着要妈妈。就在妮浩就要回来的时候,果格力爬到了营地最高的松树上,一只乌鸦扑棱棱向他飞来,他失足从树上摔落下来。妮浩看见她死去的孩子的尸体时,哭着说:她知道如果要救活那个孩子,她自己就要失去一个孩子,但她是萨满,有上天赋予的神力,她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马粪包的嗓子被熊骨深深卡住了,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弄出来。为了救这位并不友好的人,妮浩失去了可爱的女儿交库托坎。

又一年,山外的人闹饥荒,跑到山里偷牧民的驯鹿吃。三位偷食者被抓住,其中有一个男孩,因为吃的太多,晕了过去,已经奄奄一息了。妮浩当时已经快要临产了,她拖了笨重的身体,让“神灵”再一次解救了这个男孩,而妮浩也永远告别了还未出世的儿子。

妮浩最后一次跳神是祈祷神灵降雨扑灭大兴安岭的大火。因为伐木工人随意丢弃的烟头引发了一场大火,火势特别凶猛,人工降雨的条件也不成熟。妮浩就在这个时候穿起了神衣、拿起了神谷,为这片记忆着她生命的大地求来了一场大雨。最后,山火熄灭了,妮浩走了。

在她的葬礼上,曾经被她救过的男孩,带回了妮浩离家出走的女儿。

三、在怀恋中逝去

“无情的时光老人就像一阵寒风,吹走了万物的新气,但只要你赶紧地陪着它一起赶路,到老也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我”的生命中先后出现过两个深爱过的男人——拉吉达和瓦罗加。

娜杰什卡带着孩子逃走后,我为了找她们而迷路了,在饥饿中,遇到了拉吉达,我们结婚了。日本人来了之后,拉吉达下山参加训练,有一次,山里发生了雪灾,拉吉达和其他男人们回来找我们。为了找回丢失的驯鹿,拉吉达冻死在了马背上。后来,在战争的余波中,我遇到了瓦罗加,他是另一个氏族的酋长,谁也不曾想过,他是最后一任酋长。瓦罗加是为了救马粪包和电影放映员而永远离开了“我”。

如今,“我”已经90岁了,在闪着星光的希楞住里,回忆着我的一生。我的族人随着原始森林的大开发陆续搬到安置点去了,包括跟随着我们一起生活的驯鹿。年老的族人会不习惯安置点的工作,年轻的一代向往着大山外的生活;那些驯鹿,被圈养之后,不能再肯食新鲜苔藓和林中的甘露,失去了往日应有的色彩。

“我”看着眼前的火堆,看着后代小生安草儿忙前忙后,感概着我们氏族的命运。我们从河的那一头来,穿过茫茫雪原,穿越各种生离死别,我们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自然的怀抱,我们敬畏自然的力量,我们感恩自然赋予我们的一切。如今,那些肆意的砍伐让我们感到恐慌又痛恨。在机械的侵入下,我们失去了原有家园,动物也是,我们的氏族终究也会消失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希楞住的月光、萨满曾经对自然、对生命最朴素的热爱也会随着我们的消失而逝去,就像我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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