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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随笔

我是第一次到凤凰,驱车至凤凰二桥,凌空朝桥下两侧一望,哇,桥对面山脚下竟是一片密密麻麻房屋,上好的晴天,正午时分,阳光通透,尽管我只是白驹过隙间的几瞥,还是看清了那些房屋的特色:房屋不高,多数为两层小楼;一律青砖瓦舍,屋顶四角有琉璃飞檐;看上去有些陈旧但不残破,青灰色中透出几分古韵;但房屋与房屋之间错落不齐,高低参差,显然没有现代规划的迹象,象我们常见的乡下集市和村落。远远看去,在绿树青山的陪衬下显得静谧安详,我喜欢这种带有自然色彩情调,我当时就想:到了这里,一定要抽空去看看那儿,去体验那儿老百姓宁静而怡然自得的生活。 可是下了二桥,汽车在交通指示牌的一路导引下,我手中的方向盘径直朝那里打过去,近了我才恍然明白——哦,原来这就是凤凰古城。走进古城,俨然走进一副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不宽的街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商铺,以售卖工艺旅游纪念品为主,当然也有餐馆·旅社之类的经营;马路边还有一些大大小小游走的风味小吃摊;游客很多,来来往往,偶有车辆随人流艰难的行驶,喇叭低鸣,人声鼎沸……,这种景象是我十年前在广东做企划时所梦寐以求的效果,那时,在那些高大的、豪华的、充满现代气息的建筑和城市广场面前,面对的是密集的、近在咫尺城市人口,我和我的团队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的在各种媒体上烧了一大堆钱,收效却往往不能尽人意,而眼前的凤凰古城却仅凭着这些显得古旧沧桑建筑就将五湖四海、远隔千里的游客聚集到此穿流不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魔力?我想这就是我们常常所说的一定要挖掘的文化底蕴的魅力吧,尽管这样的场景我在其他旅游地也见到过,但每次都不免有些感慨。

古城的核心景区就在古老的沱江两岸:从气势恢宏、装饰典雅的虹桥至简单的、极具特色的跳石,相距不足一公里的地段。清澈透明的江水穿透古城,沿河两岸延展着充满古典气息的建筑群落和人文景观,站在虹桥边的青石级上,逆水望去,两岸飞檐雕琢,城墙蜿蜒,塔立青岸,桥卧碧波,往来穿梭的人流则构成景区生动的点缀,此情此景让我悦目舒心,迎着徐徐的和风,我一边随人流顺流水而下,一边浏览,我注意到那些沿江一路排列有序的吊脚楼,我曾经见到过不少吊脚楼: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参加工作居住在桃源县城,县城东街有一排沿沅江西岸的民居就是吊脚楼,那些老旧的房屋也正是凤凰人沈从文老先生笔下桃源河街,在沈老笔下,那里曾经是让很多放排人魂牵梦绕的地方,你难以想象在千百年的沅江放排历史中,那排叫做河街的吊脚楼里发生过多少风流韵事?也正是沈老对它的描叙,使我经常去那里看看,当然我不是去寻找什么风流事,那个年代早就被政府取缔了青楼行业,那里只有本分的居民和几家不成规模的餐馆,我去那里就是去看所谓的吊脚楼,我多次下到河坡近距离的细看那些向水流方向倾斜楼体支柱,那些支柱经长年河水的侵蚀已经腐朽斑驳,很多柱子不得不从新替换,因此多是在其旁加上一根斜撑,因而整个看上去显得横七竖八、杂烂无章、破败不堪的样子。那就是吊脚楼给我的第一个映像,再后来参加过几次县、市文化部门组织的笔会,曾经从常德乘船沿沅江逆流而上,穿过桃源一直到沅陵五强溪,过青浪滩,沿途看到很多吊脚楼,大都成片建在河岸边,偶尔也能看见建在山上坡地里的,但那是单门独户的,没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那时,我见到的最集中的具规模的吊脚楼是在沅陵的麻依府。只是这些吊脚楼的破败程度与桃源河街的相差无几,上世纪90年代初,五强溪大型水电站在那里动工修建,带活了那一带的经济,那些破旧的吊脚楼逐步被新建的小洋楼所代替,这在当时看来却是一种让人称奇且羡慕的进步。多少年来,我一直认为吊脚楼是山多地少的贫困地区因地制宜,就地取材建造起来的一种简陋居舍,它是贫穷落后、闭塞守旧的名片。我这次凤凰之旅原本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多的吊脚楼,起初我还有些怀疑那是不是吊脚楼,这些吊脚楼与我以前在桃源及麻依府见到有很大的区别:当然首先都是青灰色的小瓦面,都有吊脚的阁楼;不同的是以前我所见到的吊脚楼都以木结构为主,木柱梁支起楼面,楼面上是板壁墙,抑或也有一半土砖墙的,两边的悬臂伸得较长,下面的空间较大,一般堆着柴草,拴着牲口,瓦面上的飞檐也很简单,只是分水脊梁两端翘起,中间稍有装饰,整个房屋朴实而简陋;而凤凰的吊脚楼都是以麻石为墙柱,墙柱为整体,悬臂伸得较短,底下再没有那些零乱的支架,而是平整的麻石墙,底下的空间只是象征性的,没有任何使用价值,而楼上就绝然不同了,楼上沿正屋两侧延伸两道马头墙,构成一个近似现代城市居家的凉台,台上有精致雕花木栏杆,正对着悠悠沱江水,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个绝好的观景台,再看屋顶,瓦面虽然陈旧,但很整洁,飞檐却是装在两边的马头墙上的,琉璃瓦片朝河面方向小转角的翘起,这种结构形式的飞檐我曾在江西、江浙及闽南地区见到过,是那一带民居建筑的主要风格,我不知道这种建筑装饰风格在凤凰的出现是古老的苗乡自己传承下来的?还是千里之外漂泊过来的?总之,在此景中,简单有效称托去凤凰古城风韵。我继续思索着这两地吊脚楼的差异,我想从桃源一路到这里不过两百多公里,缘何同一名称的居家建筑风格有这么大的差别?我再次仔细看看对岸的那些吊脚楼,我心里便有了答案:我能看出一些整修的痕迹,但我看到的更多的还是它的古韵沧桑,这些历经岁月洗礼历史印迹,默默地·铁证如山指正着凤凰悠久的历史,古城凤凰,它向人们集中展示了吊脚楼作为一种住宅文化建筑的风格和魅力,它改变了我对吊脚楼的认识。

不知不觉,我游走到了跳石,所谓的跳石,是一根根竖插的排列整齐的矩形石头,成一字形横切河流排列而过,它象一根根手指一样梳理着河流,使河水的清澈更加真切的展露在我们眼前,河水是那么清洁,虽然正值枯水季节,河道中央水深至少3米以上,却一眼就能让人看透河底,即使两边露出的河谷也是干干净净的看不到一点、哪怕是零星的垃圾。我想:凤凰每天接待的游客这么都以数以万计计算,加上本地居民,少说也有近30 万人在此生活,这么大的消费群体的吃喝拉撒所产生的生活垃圾竟然没有污染到沱江?我想起十年前我在广州见到的珠江,那条河在穿过广州市区的途中遭到彻底的污染:河水又黑又臭,离岸两公里范围都让人难以忍受刺鼻的气味,其原因就是市内所有的排污管都接入珠江,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你在珠江两岸河边随便就能看到那些污秽的排放口。后来,广州市政花大力气整治珠江,在上游建成大型污水处理厂,在河道里安装排污管,成立专门的水上环卫部门,驾着小型机船用人工不分昼夜的在河里打捞垃圾,这才使珠江水质有所改善。我想:凤凰是怎样处理这项棘手的环卫问题的呢?应该不是采用污水处理厂将处理过的污水再排入沱江的方案,即使再现代化的污水处理设备也不可能将沱江水变得这般清澈见底,谁都看得出沱江是一条没有被污染河。我猜测:在沱江河谷底下必定埋着巨大的排污管。我这么想着就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我下意识的一遍一遍地看那些青石墙角。希望能找到一些排污管道的接入口,结果我什么也没找到。我虽然不能证实我的猜测,但无论怎样,凤凰的环保工作也堪称典范。“大哥,照相吧”?一位土家簇打扮的小姑娘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原来,跳石却是游客凤凰留影的好地方,站在跳石中央,迎着流水,主背景就是著名的虹桥,凤凰人给游客提供了很人性化的方便,他们在跳石上游十几米的河段架设了一座简易的木桥,摄影师在木桥上就能将人影和凤凰核心景区融为一体。在那个土家小姑娘的引导下,我走上那架木桥,站在和中间,顺着水流方向一望,哇塞…,“大哥,喂,大哥”,我有些呆滞,以至于小姑娘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照吗”?她问我,神情有点迫切,“等等”,我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我的眼睛已经深深的看在了那片水墨相间的画一样的风景里:阳光下的碧波流水,波光上若有若无的是薄薄的云一样的水雾,正前方耸立在云水间的是虹桥,桥墩和桥身是看不到的,能看到的是层岚叠起的琉璃瓦面,檐展鹰飞,凤戏凰跃,宛若水上仙殿,恍惚间我听到那渺渺笛音,那来自远古的传说中的仙乐。而两岸那些整洁的,错落的吊脚楼,展拓的飞檐,与虹桥和谐的呼应着,层层叠叠,亦如白鹤起舞,雁阵掠空,青山淡影称托,绿树婆娑点缀,紫气缭绕,风雅古韵,回味无穷…,我的目光游移在如此生动鲜活的画卷之中,思绪纷然,不能自拔。

“大哥,你照吗?”,小姑娘很有耐心的在一旁提醒着我。“好吧,”我应了一声,便和她相继走下木桥,她去取相机,我准备上跳石。一上岸,小姑娘话就多起来,她说:“给你照张土匪相吧?”我说:“为什么要照土匪照?”“别浪费你的身材,”她越说越来劲:“你看你这肚子,哈哈,就适合扮土匪,妆都不用化了。”“哦、哦”,我说:“是吗?”我心里竟有些莫名其妙的的悲哀,想我好端端的让人一眼就往土匪形象上联想,土匪嘛,那自然是坏人,看来我这副形象不说恶劣,也是糟糕。“你看,就是这样的”,显然,小姑娘没有察觉我内心的变化,反倒以为她的推荐很有创意,她将一张别人拍下的“土匪照”拿到我面前。我朝那张照片剜了一眼,顿觉反胃,照片上的那人上穿一件黑绸短袖褂,下着一条条纹大裤衩,头戴一顶美国西部牛仔帽,坦胸露乳的将一副大肚皮展露无遗,左手掐着腰,右手举着一把塑料玩具驳壳枪,一脸无端的娴笑。这副摸样摆弄在如此美丽的风景里,简直大煞风景,惨不忍睹。我的心境遭到了破坏,照相的兴致荡然无存。我说:“不照了”,“为什么?”小姑娘一脸不解:“大哥您看您大老远的来趟凤凰,怎么也要留个纪念吧?”我说:“什么纪念?”“体验一把土匪文化…”唉,我暗的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那个小姑娘仅仅只是为了给我照相,为了这么一单小的不能再小的生意,她不惜花费时间和口舌的反复向我游说,令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敬业精神,我有些感动,按理我应该接受她的游说,不就照张相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的“土匪文化”实在让我难以忍受。虽然我早就不拿自己当什么文化人看了,近二十年的商旅生涯早已将我从一个踌躅满志的文学青年变成了一个满脑铜臭的、彻头彻尾的商人,但我对文化这个概念依旧有着自己认识和界定,我以为文化是由许多现象构成的并经过时间沉淀,被社会大众所推崇并传播传承。那么既是文化的东西就一定有它传承和推广的价值,我不知道所谓的“土匪文化”有何传承价值?尽管湘西在解放前盛产土匪,出现过著名的土匪,也因此出现过许多反映剿匪战争的文艺作品,但这绝不能说明“土匪文化”的存在,在我看来:土匪只是一种过去时态存在的现象。那个小姑娘一句不经意的“土匪文化”使我不禁联想起这些年来在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文化的东西是何等的苍白无助,当大片大片的矩形建筑在钢筋和水泥的作用下生硬的站起来,新兴的城市文明构筑起的是全现代版的商业文化,即经济为中心,效益第一,文化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革,传统的文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社会进步,经济发展,文化更新,推陈出新,这本是无可非厚的,可是新兴的商业文化是那么不成熟,甚至是短视浅见,在局部商业利益面前,许多传统的、且极具价值文化毁灭,例如:不久前网上就披露,在四川刘伯承元帅的故乡,有一所元帅就读过的并以元帅名字命名的小学被当地政府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学校师生抗议无效的情况下,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集体站在开发商挖掘机的铲下,可是疯狂的房地产老板居然亲自指挥挖掘机继续开掘,且口出狂言的说:“给我挖,挖死一个赔二十万,”我们姑且不说这个房地产商恶劣的行径,我不相信当地政府会不知道这所学校,那么发生这样的事件,只能说明当地政府的某些官员对文化的蔑视、浅见和无知。事实上,在现代商业文明发展的进程中,文化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巨大的作用,文化在商业经济的运作过程中就象取之不尽的泉水,商人们不断利用文化所富含的内涵扩大商业影响,创造奇迹般的经济效益,利用文化创造经济效益,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好事,这不仅使文化产生了新的生命力,同时,也使文化在商业经济的推广作用下获得传播、交流、创新和发展的机会。可是,我们这样离不开文化,我们是否尊重过文化?在许多商业运作过程中,不乏对文化进行肆意篡改、歪曲和滥用的事例。比喻现今流行的网络交流产生了大量的语言错字和别字,垃圾一样的东西,却被说成“网络语言文化”,把“什么都给力”偏说成“神马都给力”,“我不算什么”说成“我不是神马”,如此传播乃至传承下去,那将是一句话的表达就会让人莫充一是,啼笑皆非。再例如:某某机构为了宣传预防艾滋病,搞演讲,发避孕套,就这么点事,直说就完了,却偏要说成“性文化教育”,这文化是如何与性结合起来的?要不说现代人真能折腾,不久前,南方某市几家娱乐业老板联合起来搞了一次大宣传活动,将他们所有在职的三陪女郎集中列队,着统一服装,打旗帜,行军礼,踢正步,浩浩荡荡沿街游行,还公然宣称要树立他们的“性文化品牌”,朔造“妓女文化”。这真是欲其利,不择手段啦,把“文化”这两个字糟践得一塌糊涂,对这样的事我们作何感想?我只得借一句网语:我晕死。

我不得不感叹,在今天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文化或许已经在人们的意思里简化到仅是一个名词了,抑或是一顶轻飘飘的帽子,谁都可以拿去任意张冠李戴。而文化却又分明在我们心里沉甸甸的,面对膨胀的欲望,浮躁的氛围,我们如何冷静的运用文化有效的为经济服务,同时也使文化自身获得健康发展呢?在凤凰我隐约感受到一种启迪。踩着跳石过河,就到了凤凰古城墙,城墙不是很高大,也看不出有多险要,但它确确实实是一段原汁原味的古城墙,巨大的矩形的红色麻石砌起来的坚固和厚重默默地守护着凤凰古城这片文明的净土,百年沧桑,风雨洗礼,日月剥蚀,没有消退它的坚贞和忠诚,或许它正是凤凰人坚强不屈的性格写照。就在这次来凤凰的车上,我听友人说最初苗人大土司带领他的族人翻山越岭地来到这里,并确定在此定居,繁衍生息,为了保护族人不再受到外族的侵扰,他带领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筑城墙,但当时条件十分艰苦,大土司多次招集部落首领商议,大家最终一致认为:城墙一定要修,并且要修得很结实。因此尽管非常艰难,在城墙修造的过程中,还是对材料和工艺都进行了严格的把关。所以使我们今天还能看到这段历经数百年的古城墙,它几乎毫无破损,完整如初。就我对凤凰的了解而言,是沈从文先生让我最初知道凤凰这个地名,他老人家是近代为数不多的以自己的文章使家乡成名的作家之一,我相信很多人都是通过他的墨迹才知道凤凰的。那么真正使凤凰在我印象中深刻起来的却是这段古城墙,本世纪初,就在这段古城墙上发生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那就是两位世界顶尖的围棋大师——中国棋手常昊九段和韩国棋手李昌镐九段,在此演绎了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围棋对弈角逐。那段时间里,可以经常看到这项赛事活动的电视广告宣传,当时我正在南方某大都市从事营销企划职业,职业的敏感使我很快注意到这条广告,而让我惊讶和欣赏不已的却是这项赛事本生的企划创意。它将古老的,传承发展了千年的围棋艺术赛事置入这段古城墙的环境之中,使活动具有历史的厚重感和强烈的战争信息氛围。活动的创意十分大胆、新颖,一方面以古城墙曾经历的战争信息来表达小小棋盘上的激烈厮杀、攻城略地;另一方面用古城墙的意境展现棋手内心世界的攻守对决。创意使围棋赛和古城墙之间整合出序理有章的联系,它让古城墙成为赛事活动有力载体之一,并对赛事内涵深化的同时又形象贴切的喻示表现,表现得十分精准到位。在我看来,这项赛事企划非常专业,手笔恢宏,让我很快就在多的令人眼花缭乱电视广告里注意它的广告,并因此留下深刻印象,我至今依旧记得荧光屏上那些流动的画面:远远地古城墙在缓缓延展,突然拉近,城阙飞速游走,直上碉楼,琉璃绿瓦,飞檐高翘,朱红亭柱,花格门窗,高手静坐,轻掩鼻息沉思,落子千钧,锵然有声,画面飞速回转到古城墙上,定格,字幕赫然:千年对决只在凤凰。这分明就是在宣传凤凰,城墙也罢,围棋赛事也罢,美妙的创意也罢,最终都成为宣传凤凰的载体。于是,我脑海里很快形成了这样的印象链:古城墙——围棋赛——凤凰。这正是凤凰旅游区经营者的高明之处,我还记得那几年很多地方都在大力发展旅游事业,但很多经营者不能给当地旅游一个明确的定位,于是宣传载体大都是一些演唱会,仿佛众明星在那一唱歌那地方就火了,结果令人失望。而凤凰的成功绝非偶然,经营者首先对凤凰旅游进行了专业的精确定位,他们承袭了沈从文老先生笔下的凤凰民俗文化,将这里的旅游开发准确的定位在历史民俗文化旅游上,从建设上,宣传上都注重这项内涵,那次围棋赛事的举办,一下就将凤凰的历史文化内涵置入大众的心里。

离开古城墙,我朝虹桥方向游走过去,我原想尽快去虹桥上看看,那座美丽而神秘的桥,早就诱惑着我的好奇心。可是快到虹桥时,我却不得不改变主意,我踩在了一条青石路上,我只低头一看,我的脚步就有些沉重起来,巨大的矩形的青石铺就道路显得分外沧桑,坚硬的路面以被无数双脚板踩踏凹凸不平,凹凸面却又被脚掌磨得光滑圆润,圆润的路面映着幽幽的青光,街道很窄,房屋更老旧,绕过虹桥桥头,街道更窄了,游人渐少了,最后,这条古旧的青石路将我引进了一条笔直的小巷,那也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窄的巷子,窄得两人必须仄身擦肩才能过,巷子里的行人也都是身着苗人服饰的本地居民,大家走在巷子里,迎面相遇时,会远远地点点头,然后相互仄身,若是年轻的女子,会把头点的很低,仄身站在一边,等人过后才走,样子含蓄而内俭。看到这里的景象,我有些茫然,我想历史是怎样沉淀去这样一个凤凰,又是在怎样的演绎中成就这里的民俗风情呢?我四下张望,我希望能找点自以为是的答案,我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一所正在重建的民宅上,我看见基脚后上方,是一块新近劈成的峭壁,为了防止泥石滚落下来,建房者用一块巨大的废布将新开的山体兜住,我看了看,觉得那块布多少有些自欺欺人,不过反过来一想,这可能是他们历来的方法,也因该不会有问题,不过从那道开掘出的峭壁上看,这里的居民造房子比外边确实要困难很多,而且还要防泥石流,房子还必须修得结实,我这么想着,就觉得奇怪:为何要这么麻烦的建房呢?我再看这窄窄的巷子,我明白了,他们是开山造房啊,他们的居住地实在太有限了,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或开山,或架河修造住宅,我一下想起我们那些叫做汉人的老祖宗们,他们依仗着人多势众,到处霸占土地,将苗、土两家兄弟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来到这个叫凤凰的偏远山区,在这里依河流走势,傍山脚之险要,开荒垦地繁衍生息,在与自然抗争的过程中,创造了他们特有的文明。同时,由于他们所处的位置偏远,地势险要,在过去的若干年,他们几乎与外界隔绝,他们纯净的文化没有受到外来文化的影响,因此,才得以保存,如今凤凰的经营者将它推向外界,它的美丽如同一坛传承百年的湘西老酒,芳香四溢的引得四面八方的游人到此陶醉。从那条古老的青石小巷在返回时,我经过沱江上停泊的一条旅游船边,船上站着个土家簇打扮的小姐姑娘,她正对着河里划船过来的游客唱一首土家情歌:“船上的哥哥听我说,妹妹来和哥哥唱情歌……”很显然,她的仪态表情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但唱歌却没有专业训练,但歌声却十分清纯甜美,不知怎的,那歌声在我耳际一直萦绕不散,以至后来我离开之后还能时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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