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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我心中的白月光

《青烟威文学》

作者:驿路凡花(河北怀来)

月亮每天挂在天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你有多久没赏月了?在忙碌和喧嚣中还有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了?你的心里是否住着一轮白月光?

小时候的我,是在老家矾山度过的,村里有一汪泉水叫黄帝泉,冬天冒着热气,夏天冰凉冰凉的,是原生矿泉水;秋天苹果园的苹果又大又红,真想去摘几个,可苹果园外,有一圈篱笆拦着,还有看护的人,只能眼巴巴的盼望着秋收能分到几个。

村里的夜晚很美,广阔的天空很蓝,星星眨着眼,月亮有时似一个大圆银盘,有时又像一个朝着我们眯着眼睛笑弯了腰的金香蕉,每天放学后不用写作业,吃了饭就和小伙伴在街上跳皮筋、踢毽子,我虽然瘦弱,也能连着跳一百个,有时也会和玩伴们在大街小巷捉迷藏,开心得不得了,用无忧无虑形容最准确不过了。

每天都玩到天黑,在母亲一再的喊声中,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她年轻时唱过晋剧,喊我们的声音小枝……小梅……三儿……拉长了声,悦耳动听,像极了一声长长的唱腔)。

我们几个一路打闹着往家走,天上的月亮给我们照着亮,奇怪?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它像是我的知己,闪着皎洁的白月光,照亮我们回家的路……

长大结婚后跟着老公去广州生活,忙碌喧嚣成了主旋律,和老家的淳朴规律相比广州是个花花大世界,人们特别喜欢过夜生活,吃大餐,卡拉ok,老公单位的同事很照顾我,常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聚餐,粤菜很好吃,青菜,海鲜,皮蛋瘦肉粥成了我和儿子的最爱,在包房里一边吃一边唱,每个人都唱的很好,科领导唱的是一口福建莆田腔,两个年纪小的姑娘唱的粤语歌,还有位大姐唱的是山西民歌,有时年轻男女合唱流行歌曲,我们很享受这种气氛,吃了饭回来,通常都很晚了,也许是楼房高灯光多的缘故,月亮透过灰黑色的天幕,散下微弱的光,一路护送我们三口回家。

广州的天气很热,一天好像都是恒温,30多度,房顶有个大风扇(第二年才换了空调),一天不停的转,身上老是汗哒哒的,刚刚洗了澡凉快一会儿又热了。

我和儿子很不适应,儿子更是感冒发烧住院不断,后来学广东人每天给儿子煲排骨冬瓜汤,红枣小鸡汤,鱼头汤,白天尽量在室内,晚上一家三口才出去,儿子和小伙伴在大院的球场边玩沙子,经常弄一身沙子才被拉回家洗澡,那时的我,全部的生活就是围着儿子和老公转,忘记了自己。

那边的天气老是阴雨绵绵的,遇到梅雨季节,从春天到夏天,雨来的特别方便,说下就下,天老是阴沉沉的,月亮自然也出不来,不知不觉也就忽视了月亮的存在,忘记了它明亮温柔的模样。

直到那年的八月十五,白天三口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螃蟹、虾、青菜,还买了进口提子,回家老公下厨,我们吃的很香,民以食为天,在这里吃的真的很好,老家没有这种条件,可到了晚上,就三口人过中秋,虽然有莲蓉蛋黄月饼,可没有中秋的气氛。天空很低灰蒙蒙的,月亮被乌云遮盖,也没有闪闪的星星……

突然想起小时候,每逢中秋节,爸妈,姐哥,妹妹我一共六口人,团团圆圆的围在一个大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桌子水灵的水果,苹果,梨,西瓜,大枣,毛桃,小红果子……

一盘老家味月饼,最主要的是老爸亲手烙的红糖芝麻馅大团圆饼,一人一块,别提多香了,吃着月饼在院里翘首等待着,那又大又亮的月亮终于爬上树梢,挂在那深蓝色的天幕上,不远处繁星点点……

我们四个一起欢呼:月亮出来了,月亮出来了……

当过老师的老爸提议,我们一起朗诵起有关月亮的诗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还有那首《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虽然那时对这些诗一知半解,可那美好的月夜带给我们的是新奇、诗意和无数遐想……

也许从那时起,带着诗情画意的白月光便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心灵深处!

对比一下,广州再繁华,也不是自己的根,不如故乡亲,这种情绪,让我们越来越想念家乡。

第三年老公转业回了老家。一家人过起了安定、平凡、健康的生活,每天早睡早起,清晨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去看日出,下了班没有了夜生活,开始培养孩子的爱好,辅导他的作业,休息时和老公去野外拔野菜,晚上披着月色去立交桥上散步。

最喜欢的是夏季,去官厅湖边赏月:深邃的夜空中,一弯新月露出如玉的脸庞,把白花花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薄雾弥漫,湖里不时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是调皮的鱼儿在嬉戏。湖边绿树婆娑,草丛里的蟋蟀儿蛐蛐儿一起合奏着“仲夏月光曲”。

月是故乡明,水是故乡清,静静地坐在湖边,望着皎洁的月亮,让如诗如画的月色浸润着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一刹那好像回到小时候的月夜,我终于找回心底那一轮明亮、清纯、圣洁的白月光!

编辑:牛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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