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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话剧《苏东坡》:四川人对苏东坡的最大敬意与尊重

著名作家林语堂在《苏东坡传》中这样评价苏东坡:“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像苏东坡这样的人物是世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

1月7-8日,观众将在成都市城市音乐厅通过2022新版话剧《苏东坡》再次和这位“世间不可无一难得有二”的苏东坡相遇。该剧追溯了苏东坡44岁到64岁逝世期间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正是这二十余年间,他两番被贬谪,也一度被重新启用。无论境遇如何,苏东坡始终保持乐观豁达的精神,在文学创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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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我摆个龙门阵。”“啥子龙门阵?”“眉山苏轼的龙门阵。”舞台大幕徐徐拉开,身着大褂的串场人和捡场人上场。

1079年7月28日是个大热天,44岁的苏轼祸从天降。

话剧《苏东坡》的故事,从乌台诗案案发写起。

1079年8月18日,苏轼收监受审,审问长达40多天,审问他的官员有,三朝元老王珪,他和苏轼是老乡。改革派新秀舒亶,检举专业户,盘盘都是先定调子先开腔。主审官李定,御史中丞,他和苏轼有一段私怨。还有一位,苏轼现在的朋友、将来的丞相、未来的敌人——章惇。

按惯例他们会兴致勃勃地先开审前会。四人搬椅子面朝苏轼坐 ,一阵狂轰滥炸。他们悉数苏轼的“罪证”:《湖州谢上表》《吴中田妇叹》……

《湖州谢上表》是苏轼调任湖州知府时,向宋神宗写的一道谢表。此表为谢恩而写,却也历述自己坎坷遭遇,把平时心中愤懑见诸文字,以示对时政的不满。后御史中丞李定,御史舒亶等人摘取苏轼《湖州谢上表》中语句和此前所作诗句,以谤讪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苏轼,成为乌台诗案的导火索。

《吴中田妇叹》是苏轼于1072年作,他蒿目时艰,写下“汗流肩赪载入市,价贱乞与如糠粞。卖牛纳税拆屋炊,虑浅不及明年饥”的诗句。

然而,此时很多大臣都出面求情赦免苏轼,其中也包含了王安石,最后宋神宗还是赦免了苏轼。

乌台诗案历时一百三十天,终于结案。爱戴苏轼者喜极而泣,那帮政客向隅而泣。李定气得要递辞呈;舒亶称病却查不出病因;而老滑头王珪见风使舵,称颂当今的圣上胸怀广大。而乐观者苏轼出狱当晚诗情不改,他写下:“却对酒杯疑是梦,试拈诗笔已如神。此灾何必深追咎,窃禄从来岂有因。”

宋神宗元丰初年,苏轼被贬官到黄州,黄州一块荒芜的瓦砾地上,45岁的苏轼头戴草帽、手握锄头捡瓦砾,一筹莫展。

此时的苏轼生活很困窘。老朋友马正卿看不过眼,给他从郡里申请下来一片撂荒的旧营地,苏轼加以整治,躬耕其中,这就是东坡。在人生低潮苏轼却意外发现“不为人识”的自由和受民拥戴的快慰,安心做了躬耕田亩的农夫,并自号“东坡”。

苏东坡一辈子去过三个西湖——杭州的西湖修堤,颍州的西湖治湖,在惠州的西湖他做了两件大事:一是修桥,二是种植治瘴疬的中草药。他和惠州百姓打成一片,深受大家爱戴。苏东坡就是善于融入周围的环境,花甲之年孑然一身的他在荒蛮的海岛儋州,仍然主动地担当了文化使者的角色。

最后,劫后余生的苏轼,经过万里跋涉,却在即将归老常州之际,突然病倒。公元1101年,苏轼因瘴毒大作,在常州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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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苏东坡》由四川人民艺术剧院出品,在过去的五年间收获颇丰,成为了四川人艺代表剧目之一,也让苏东坡这位历史名人活在了舞台上。在30余座城市的近50场演出中,有超过20万名观众曾走进剧院观看这部话剧。

这次1月7-8日在成都市城市音乐厅上演的是2022新版话剧《苏东坡》,在音乐、视觉、演员表演方面都有所升级。在两个月的紧张排练中,所有演职人员都赋予了新版《苏东坡》新的精神面貌,也让每一个角色都从历史的画卷里“活”了起来。

排练现场

该剧的导演是查丽芳,1991年由她编导的话剧《死水微澜》和田沁鑫1999年编导的话剧《生死场》,成为上世纪90年代中国话剧低谷期的双峰。聊起话剧《苏东坡》,查丽芳低调表示:“我没有那么大的心气让苏东坡走出四川、走向世界,我只想让他一直活在话剧的舞台上。”

查丽芳

提起新版话剧《苏东坡》的打磨提升,查丽芳一直反复强调“真诚”二字。“‘真诚’是我认为做戏剧应该有的最大的态度,每一次复排我都希望能够比之前有一些进步。这一次排演《苏东坡》感觉整体上都在做提升,我们在细节的把控上做得更好了,我慢慢感受到《苏东坡》的每一个螺丝钉都拧紧了。你要问我新版《苏东坡》和之前最大的不同?除了舞美、灯光、音乐等有所调整之外,我作为导演也有更多的哲思在里面。我和作曲、视频团队都进行了新的沟通,我们都在逐步触碰苏东坡最深处的情怀和精神。”

查丽芳直言,苏东坡是所有人的苏东坡,不是哪一个人的。自己的父辈就都是苏东坡的“铁粉”,他们可以在饭桌上顺口说出苏东坡的诗词,看见月亮就会说“明月几时有”,看见悼亡词就会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可见,苏东坡的诗词已经深入人心了。

之前在《苏东坡》演出过程中,观众和演员一起在剧场里吟诵苏东坡诗词的场面十分壮观。对此,查丽芳表示,因为苏东坡写诗不是在案头上苦苦地一笔一笔抠出来的,他出口成章,看见了就能说,他写的诗词太多了,他的创造力太丰富了,让人觉得学他的任何一点都不为过。“我自己对苏东坡最大的兴趣是他的人生态度,他的‘吃苦不叫苦’‘苦中作乐’那种乐观豁达是我需要学习的。我敬重他是从心里头的,自然就会流露给我的演员,我们的演员就能取得共情,跟演员取得共情以后就能跟观众取得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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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少年时写过一篇文章叫《黠鼠赋》,这篇文章夹叙夹议的风格影响了查丽芳。“我对这个戏就想用一边叙述、一边评说,所以我们就加了串场人,串场人可以把错综复杂的宋朝的几个皇帝的历史说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让观众一目了然。”

查丽芳表示,写苏东坡的作品的确不少,光是苏东坡的传记可能都有好几本,《在故宫寻找苏东坡》她看了后很受启发;还有林语堂的《苏东坡传》;也有眉山人刘小川写的《苏东坡》。“话剧《苏东坡》我自己没见过,我觉得我一定要让苏东坡活在我们的话剧舞台上,活在四川的话剧舞台上,因为苏东坡是我们四川人,所以我就有了用四川人的表达方式来表达苏东坡的最初希望。”

在话剧《苏东坡》中,导演的想法遵循了话剧舞台艺术的基本创作规律,在时间的线性结构下又巧妙地化用了戏曲的假定性和空间的时空转化技巧,这样的手法在30多年前的《死水微澜》中就已经开创了先河。

查丽芳表示,这个戏并没有一个中心事件贯穿,它是很多事件联袂起来的,主要写了四个篇章:湖州,黄州,惠州,儋州,但要统一的是“他是一个眉山人”。

在表现形式上,将“布莱希特”的戏剧式叙述理论与传统川剧舞台的“帮腔”“司鼓”、四川曲艺“说书人”的艺术角色完美融合,形成东西方交融的舞台效果”,传统川剧艺术和现代话剧艺术相融合的奇妙碰撞,是话剧《苏东坡》最大的艺术性价值。

“在舞美上,以苏轼名字的含义为主要意象。”苏轼的父亲以“轼”名之,是希望苏轼能够隐藏锋芒,而苏轼恰不知隐藏,故而一生颠沛。“舞台上车的形象既象征苏轼的名字由来,又象征着苏轼颠沛的生涯。”新版《苏东坡》也会在这个最大意向上进行调整。“我希望最后他在儋州去往常州的路上,再次站上陪伴他飘零一生的车时,能感受到所有四川观众和演职人员对苏东坡最高的敬意和尊重。”

红星新闻记者 张世豪 实习生 凌格文 编辑 徐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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