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chatgpt来，搭档阿么嘎重要来……（瞄瞄沈荣海）侬晓得额呀，机器反应比侬快，我刚上句伊接下句，脑子转了嫑忒快哦！”这两日，号称加起来130岁的“黄金搭档”毛猛达和沈荣海天天粘了一道，不是在天台就是在花园，看起来是“花前月下”，实际在“头脑风暴”。3月25日起，《石库门的笑声》本年度首轮演出将登陆中国大戏院。

无独有偶，在距离中国大戏院不过百米之遥的长江剧场，人民滑稽剧团“上海笑天地”周周演新一轮也将于3月25日开启。以钱懿、潘前卫、陈靓、曹雄、薛文彬等一批中生代滑稽演员带来的滑稽独脚戏专场，带热了整条黄河路。每当周末开场时，门口进场的队伍和对面国际饭店排蝴蝶酥的队伍相映成趣。

而 “中国”“长江”两个剧场，共同迎来本土曲艺的“噱天噱地”，也让滑稽迷们喜笑颜开：“‘笑不动’的幸福又回来了。”

只要侬开心 我唱到唱不动

《石库门的笑声》以上海标志石库门为背景、独脚戏传统的双档形式进行演出，围绕改革开放后上海人民的衣、食、住、行做“噱头”。自2018年热演至今，这部充盈着海派文化与烟火气息的舞台作品已上演120余场、上海人家喻户晓的“毛笋组合”将欢乐送达超过10万名观众。而常演常新的模式也让他们圈住了很多回头客：“时代飞速发展，老百姓的生活每天都在变，要做驻演，如果没有新料、新梗怎么留住观众？”

为此，毛猛达甚至搬到了沈荣海附近，两人的家现在就隔一条马路，没事就一起“磨段子”，老邻居们也时常会来“献计献策”，“我们讲的都是老百姓身边的事，大家自然而然也会参与进来。”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对搭档的“告白”不但耗时还费电，居家隔离期间，两个人闲来无事就煲电话粥为新段子找灵感，每次不聊到电话没电谁也不撒手。毛猛达自嘲：“谈朋友的时候也没嘎起劲。”

从最初想着能不能为滑稽戏掀起一点浪花，到后来一发不可收，在“演艺大世界”驻演出逾百场，并将百场纪念演出搬到文化广场，又创排荧屏特别版，以沉浸式表演引发收视热潮，作品的影响力甚至传向了海外。最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出这一步的毛猛达和沈荣海，如今却有让《石库门的笑声》传得更远的宏愿。干了大半辈子，他们对独脚戏、滑稽戏的初心不改：“只要观众爱听，我总归唱到唱不动为止。”

活在当下才能寻到出路

回到梦开始的地方，潘前卫感触很深：“无论是电视也好、抖音也罢，不过是传播媒介，说到底，舞台才是演员扎根的土壤。我们这一代滑稽人面对的竞争和以往不同，更要活在当下，把生活中的甜酸苦辣提炼成鲜活的作品，让观众看后笑中带泪。”

做驻场演出既为找回那份初心，也是面对现实的客观选择。“你唯有直面市场、直面观众，才知道你的表演、你的作品在不在这个时代的语境里。”面对如今更丰富的艺术表演、更多元的展现形式，多维度的展示渠道，潘前卫毫不讳言：“只有我们自己先‘卷起来’，才能参与到市场多样化的艺术竞争中。总之一句话——认清现实、找准方向、直面观众、努力创作、接受检验、提高质量。”

滑稽界老中青三代纷纷站上申城舞台，以驻演模式让申城舞台“噱天噱地”，这也让“久旱逢甘霖”的滑稽戏迷们满怀喜悦。上海笑星们齐心协力抢回滑稽戏、独脚戏的市场，展现的正是本土曲艺演员的雄心壮志。毛猛达说：“老百姓需要笑声，希望能有更多滑稽演员坚守舞台，只要始终坚持高品质的输出，自然能将更多观众留在剧场，让城市充满笑声。”潘前卫则表示：“阿拉独脚戏就是来同脱口秀、相声等艺术样式拼市场、抢观众的，希望让本土曲艺的笑声传得更远。” （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