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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提雅是泰国的一座人口不到80万的小城，却成为每年接待全世界游客1200万人次的旅游胜地。

这里有水上公园的海上飞翔、海底漫游，东巴乐园的泰国民俗歌舞、大象表演，有国家毒蛇中心的毒蛇表演……

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夜晚中，在灯光闪烁、流光溢彩的舞台上，观看人妖表演。

坊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看人妖不算到过泰国”，尤其是芭提雅的人妖，绝对称得上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这些热情奔放、婀娜多姿的人妖，成为了芭提雅最独特的一道风景，也是泰国最具有代表性的人文风情。

别看这些人妖在人前是多么的风光靓丽，可他们背后却是因为生活的无奈，付出了“性”与“命”的代价。

泰国底层的人妖生活究竟有多惨？他们为何会选择走上这样的一条不归路？又为何能成为泰国的一种文化？

（芭提雅的人妖）

带你一起了解人妖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人妖是什么样的

提起泰国第一时间想到什么，可能大多数人的答案都是人妖。

不过很多人总是把人妖与变性人搞混，其实两者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

变性人是摘除掉身上原有的生理器官，从心理上和生理上全都变成异性；而人妖则是没有摘除生理器官，通过摄入过量的雌性激素让男人身体某些部位逐渐出现女性的特征，所以人妖本质上还是男人。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人妖虽都是和女人一样皮肤润滑、丰乳肥臀，但长着和男人一样的大手大脚。

甚至在泰国的法律上都对人妖男性的身份授予保护，他们可以正常地到男厕所站着小便。

不过相应付出的代价就是人妖也丧失了作为男人的生育能力。

（芭提雅的人妖）

最早的人妖是出现在新加坡的，之后兴盛于泰国，泰国目前拥有约 6600 万的人口，人妖在其男性总人数中占比 2%，也就是大概66万人左右，大多数人妖的年龄段都在20~40岁之间。

但实际算上未被记录在册的数量，远远不止这么多。

“人妖”这一特殊群体的称呼，最早是出自我国港台地区，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靠歌舞表演生存的，就也被称为“红艺人”。

泰国是一个小乘佛教盛行的国家，这里的人有着很强的自我觉醒的独立意识，相互之间彼此尊重，因此对人妖并没有太多歧视。

如果你到泰国旅游去看人妖，导游可能会叮嘱你：对人妖不应厌恶、不必怜悯、平常待之。

（人妖歌舞表演）

人妖在这里除了做歌舞艺人外，还能当明星、时装设计师、公务员、自由模特等收入较高的职务。

比如我们在电影《泰囧》中看到的“电梯美女”Rose，以及《扫毒》当中张家辉在泰国娶的毒贩老婆Poy ，都是泰国极富盛名的人妖明星。

当然，人妖的独特身份，也会吸引许多对“两性关系”充满猎奇心理的游客，这也使得泰国的曼谷和芭提雅在晚上的色情行业十分繁荣。

既然人妖与变性人不一样，他们的心理还是男性，为何会有这么多男人要把自己变成这种另类呢？

关于人妖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

有人说人妖是从印度“阉人”那里演变而来的，印度阉人的历史又可以追溯到16世纪印度北方的一个伊斯兰教国家。

（印度阉人）

这个国家的军队专门搜集那些天生有生理缺陷的“两性人”，让这些两性人去当家仆服侍自己在家中的女眷，这样就不会出现自己在外打仗，家里妻女却发生“情变”的威胁。

因为阴阳人的薪酬特别高，就有男人自愿割除自己的下体性器官变成阉人，去和阴阳人“抢饭碗”。

这其实和我国古代的太监是如出一辙的，久而久之阉人因为数量庞大找不到服侍女眷的工作，就去学习舞蹈和才艺另谋生路。

之后阉人流传到了泰国，就演变成了现在的人妖。

还有一种说法，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大兵在泰国喜欢招妓，但泰国的妓女实在供不应求，就有一些贫穷家庭为了赚取美军的钱财，让自己的儿子去变性送给美军玩乐。

美军知道变性人不会怀孕，更加喜欢了。

（泰国红灯区）

凭着金钱的诱惑，越来越多的男性都加入了变性的行列，但变性手术价格太高，就衍生出了人妖这种新的两性人。

这些都造就人妖成为了泰国普遍的文化象征。

为了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妖，泰国还专门创办了人妖学校。

学校招收那些面目清秀、身材苗条的小男孩儿，从小就按着女性的标准对他们衣着打扮到行为爱好进行培养和训练。

（旅客与人妖合照）

最重要的是要吃雌性激素，让原本没发育的男孩抑制住其生殖器生长，甚至萎缩，还能让体内的新陈代谢逐渐女性化，长出女性特征，皮肤变得白皙光滑、有弹性，乳房隆起，臀部发达。

也因此，人妖有时候往往比真正的女人更加婀娜多姿、美丽迷人。

二、一名人妖的经历

因为金钱的诱惑，泰国人妖基本上都是秉着自愿的原则，没有人会强迫他们。

但这也道出了这些“男人”背后的无尽心酸和无奈，毕竟人人都家庭幸福、吃饱穿暖谁又愿意变得不男不女出卖色相呢？

尼莎是泰国曼谷的一名人妖，他的名字在当地有“乖乖女”的意思。

可他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尼莎）

尼莎和父亲从越南辗转到泰国的路上颠沛流离，吃了许多苦。

当时越南的一个“蛇头”为了收取他们的高额偷渡费，骗他们去泰国有许多发财的机会。

为此尼莎的父亲还卖了一个肾，才凑够钱带他到了泰国。

父子二人到了泰国后一无所有，父亲去捡过垃圾、挖过墓坑，还差点被人骗去当“托”，因为不懂泰语，初来乍到受尽了欺负。

因为生计所迫，父亲只能送他到学校里做人妖。

当时尼莎已经6岁错过了人妖培养的最佳黄金年龄，正常情况下2~3岁就会进学校接受女性化训练。

可是父亲没有别的生路，只能苦苦哀求学校，校方看尼莎长相天生女孩子气，这才答应收留了他。

（人妖歌舞表演）

于是“尼莎”这个名字自此伴随了他一生，原来的中国名字他已经记不得了。

尼莎在人妖学校里每天除了必须要打一针女性激素外，就是被逼着学习各种舞蹈和进行形体训练。

13岁时，尼莎的身体已经发育的和女生没有区别了，他皮肤细腻、双乳高耸、臀部圆润，除了手指关节比较粗之外，远远望去根本看不出他原本是一个男生。

到了第二年，尼莎就得到机会来到“人妖圣地”芭提雅，参加蒂卡萨歌舞团的演出。

尼莎因为会汉语，在歌舞团受到老板器重，让他兼任报幕员，用中、英、日三种语言给观众汇报演出。

尼莎的父亲当时在团里打杂，每个月能拿到850泰铢（280余元人民币），而他自己可以赚到6000泰铢的月薪。

那时候还是2000年前后，折合成2000多元人民币也算上是不少的工资。

（人妖表演）

可是这些钱除了用来每月的生活开销外，尼莎还要购买许多雌性激素和化妆品来维持自己的样貌与身材。

因为人妖不是真的变性人，他是被激素催化出来的异类，所以一旦失去了激素和药物的维持，身材样貌就会走样。

当尼莎成为职业人妖参加工作后，原来的学校也不再免费为他提供这些东西。

可恰恰这些东西在泰国的价格非常昂贵，还又是刚需品。

这样一来，尼莎每个月的收入其实是少之又少的，仅仅够养家糊口。

尼莎所在的蒂卡萨歌舞团是个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团队，为了能够维持生计只能拿最少的钱干最累的活。

（芭提雅的歌舞剧院）

每天晚上歌舞团都有最少两场演出，尼莎他们经常表演热情奔放的泰国土风舞和迪斯科来带动现场观众的情绪。

然后也会表演典雅的法国宫廷舞和美轮美奂的中国古代霓裳舞。

为了能吸引到更多的顾客，团长巴猜也会让尼莎他们在舞台表演的过程中脱掉上衣露出乳房，给观众拍他们的裸照。

还会允许观众私下与人妖们一对一接触。

人妖这个职业虽然是从色情行业诞生出来的，时过境迁已经变得比较高雅和正规了。

毕竟来观看人妖表演的大多是男性，而人妖也是法律上承认的男性，这些男观众还是会有心理障碍不太能接受人妖提供的性服务。

不过色情成分会有一些也是在所难免。

即便尼莎他们已经如此卖力的跳舞，甚至出卖色相，生活的还是很艰难。

人妖就是吃“青春饭”的，无论尼莎买了多少药物和化妆品，到了30岁以后都会变得“人老珠黄”。

到那时歌舞团的老板可就不会念及旧情，直接把你开掉。

失去工作后的人妖没钱买药物，身体立马会变得奇形怪状、丑陋无比。

这些人妖接受不了自己的丑陋，又没钱生活，到头来的唯一出路就是选择自杀，再加上药物对身体的摧残会减寿寿命。

所以大多数人妖也就活到了40多岁生命就结束了。

（人妖表演）

尼莎也深知自己的人生终将是场悲剧，他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谈恋爱结婚。

当他听说母亲另嫁他人生了个小妹妹，妹妹已经上了初中，尼莎急切地想回祖国见到她们，他也很羡慕妹妹比他现在过得幸福。

三、底层人妖的挣扎

尼莎的人生经历正是广大底层人妖的真实写照。

别看他们一个个都在舞台上光彩照人、飘然若仙，每个人背后都有常人所想象不到的辛酸史。

在泰国，几乎看不到有钱人家的孩子去当人妖，因为心里女性化才去做人妖的少之又少。

可以说99%都是穷人家看不到未来的男孩，父母从一开始就把他们当女孩养，寄希望在他身上，成为全家人穿衣吃饭的“摇钱树”。

说是做人妖是自愿的，可他们的悲惨命运在2~3岁已注定，由不得他们自己选择。

（人妖）

法律虽规定人妖是男性，但人妖们也都知道，在日常生活中正常男人不会把他们当男人，女人也不会把他们当女性。

这就使得人妖在社会中的定位很尴尬，一旦离开原有的岗位就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生存。

一些公司认为他们不是正常人招进公司会惹来麻烦，使得他们只能供人用来观赏，哪有社会地位可言。

芭提雅每年都会举办一场隆重的选美大赛，召集泰国全国的年轻漂亮的人妖汇集在一起，通过多轮角逐选出观众与评委心中最美的人妖——“人妖皇后”。

这场盛会为一部分人妖打响了知名度，他们纷纷走上影视行业，接到广告代言，成为当红明星。

比如前面提到的出现在华语电影中的Rose和Poy，就是“人妖皇后”。

（《泰囧》中的人妖皇后Rose）

这些人妖都是幸运的，能够借助更大的舞台走出底层的困境，但他们只是凤毛麟角。

绝大多数人妖都是像尼莎一样拼命赚钱只为糊口，每个月几千泰铢的工资在曼谷这样的大城市更是难以生存。

于是，有些人妖不得已进入色情行业。

为了能赚取更高额的报酬，有些人妖会到那些禁止性交易的国家铤而走险。

曾经有两个泰国人妖在两年多内，往返十次韩国进行非法性交易。

因为韩国的旅游签证只允许在境内待90天，这两个人妖就每次在韩国停留两个月，再过段时间又到韩国。

其中一个人妖还不仅仅局限于韩国“市场”，也经常前往中国和日本做“交易”。

（人妖皇后选美）

他们到了目的地后都是在周边的宾馆、夜店和赌场等场所，或者是利用手机聊天软件来寻找交易目标。

通常他们还在“顾客”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手机偷偷录下视频，然后上传到一些“黄色网站”赚取利益。

两名人妖在韩国首尔被当地警察逮捕后交代，他们非法赚取的钱一部分是寄回家里，一部分是给自己在韩国做整容手术的。

不愿意从事性服务的人妖，还有的办法就是靠照相来赚点小费。

旅客可以和曼谷丽都人妖歌舞剧院的人妖免费合相，但在芭提雅要付给人妖 20 泰铢小费才能拍一张照片。

每次演出结束后，人妖们便争先恐后地从侧门跑到广场的大花坛边与旅客合影。

长得越漂亮，穿着越奇异，与之照相的人就越多，甚至需要排长队等候，他们的手里攥着大叠钞票，笑得合不拢嘴。

相反，那些穿着一般、长相普通的演员，旁白冷清得很，只能急的跺脚。

在与女士合照时，人妖们会保持一定的分寸，但和男士合照中，这些“大美人”就会变得奔放且浪漫。

他们时不时会和男旅客做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比如主动把胳膊搭在男旅客的肩上，或含情脉脉地与男旅客脸贴脸。

（人妖表演）

这些人妖为了扩展业务，不会仅限于在歌舞剧院里表演，他们也会到海滩上、游船上、宾馆里唱歌跳舞。

大多数人妖都经常会遇到和尼莎一样的情况，被老板要求脱掉衣服，好向观众证明自己不是假人妖。

虽然说人妖本质是男人，但他们有了女性特征后还要当众脱衣服露出乳房，在自尊心上是否会遭受打击呢？

或许根本没人在乎，连他们自己也只能不在乎了。

四、人妖带来的利弊

仅有 6000 多万人口的泰国，每年都能吸引 800 万以上的外国游客去旅游，为泰国带来大概 80 亿美元的外汇收入，旅游业俨然成为泰国经济的支柱。

人妖的存在给外国游客带来好奇和新鲜感，它是泰国旅游业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它带动了泰国的整个旅游业。

在泰国遇到亚洲的金融风暴陷入经济大萧条时，也是人妖表演将全世界旅客吸引到了这里，使得泰国的旅游业兴盛不衰。

人妖虽然对泰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它背后却暴露着泰国各种各样的社会性问题。

（游客和人妖合影）

泰国是资本主义国家，贫富差距巨大并且阶层之间流动处于固化状态，使得底层穷人只能靠这种自残孩子身体的办法去谋求生路。

泰国人妖的兴盛在带动旅游业的同时也带动了性开放，以至于有人去泰国旅游就是冲着性去的。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泰国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红灯区”，外籍回头客几乎接近游客总数一半。

这造成泰国国内色情行业泛滥成灾，艾滋病的传播对泰国社会的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

根据世界艾滋病联合组织的调查得知，泰国1995年感染艾病病毒者的总数已达 70 万，其中 75%是通过性传播的。

2000年后，泰国感染艾滋病病毒的人数达到将近400万，死亡人数也会达到数十万。

可以说泰国成为了亚洲的“艾滋病王国”。

（游客和人妖合影）

这里面人妖更是“功不可没”，因为作为男性的人妖在性方面会更加大胆、甚至淫荡，尤其是卖淫、吸毒都会加大艾滋病的传播力度。

艾滋病的蔓延给泰国的经济发展与社会繁荣带来了破坏，也使得社会环境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污染。

而且前面提到人妖在法律上是男性，但在社会中不被认可，就使得大量的人妖以此为借口拒绝服兵役。

年轻的男人都因为贫穷去做人妖了，谁来维持社会安全，保家卫国呢？

人妖出现的场所伴随着性交易、毒品等元素，难免会滋生出暴力和拐卖人口等问题，因为人妖没有人权，会被一些恶势力所欺压，刑事问题也随之而来。

泰国似乎进入到了一个矛盾体当中，既需要依靠人妖为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又害怕人妖给社会带来各种不安因素。

所以说，泰国政府在享受人妖为国家带来繁荣的同时，也要考虑为这个特殊人群创造一个公平、健康、可持续发展的环境。

给人妖一定的人权和社会地位，不用继续在社会底层挣扎，是泰国政府不可忽视的大事。

否则，这种恶性循环最终会导致泰国的国民经济毁于一旦。

人妖和中国古代的缠足、太监一样，都是旧社会的一种畸形、不健康的文化产物。

现如今新中国摒弃了这些糟粕，思想进步、文明创新，迎来了繁荣富强，也希望全世界所有类似于人妖的扭曲文化能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成为永久的历史。

编辑：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