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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缅怀——那些渐行渐远的人啊

文/宋增芬

马上要过清明了,今年的清明又多了几分惆怅和忧伤,因为又有一个老领导逝去了。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外地参加活动,很是震惊和难过,总觉得他还年轻着呢。

我和老领导是一个大院住着的,也叫县委家属院,那时我才上初中,算不算相识于微时?当时他已经是领导级别了,但丝毫没有官架子,见到我们小孩子都是笑呵呵的。在我们大院里,人很多,车也很多,也是最早安装座机电话的,但是人与人之间都很亲切。我们大院住着全县最大的领导和各个级别的领导们,但大院的风气朴素、和谐,无论官职大小,走在院子里,大家都会打招呼,不说话的,也会微笑着点头而过。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在这个大院里,我们都是邻居,不是什么局长部长和县长书记。

县委家属院内,除了北边有三排四层的小楼,其它全是低矮的平房,砖瓦结构的普通建筑,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显得老旧。很多单位都开始集体建房了,我们这些年轻人也都盼着住新房,年老些的人们却感觉平房十分方便,适宜养老。当时不懂这些的我们,积极要求集体建楼,如果再不建,就赶不上房改房的最后一班车了。但是老领导他们反对在原址上建楼,愿意住他们的老平房,共有8人签字反对,当时建楼的方案就只好暂停。

但是建楼是顺应形势的一种潮流,随着人员越来越多,也是节约土地的最好办法。因为县委县府两个大院近百人都积极要求建新房,领导们经过多方调研和研讨,最后还是决定建楼,但是不在县委家属院了,改在远一些的新小区。在建楼不建楼的意见上,我和老领导站在两个队伍中,但是聊起来,谁都不尴尬,都很坦然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也很尊重对方的做法。各做各的努力,至于结果,都不是我们哪个人能说了算的,最后还得主管领导们共同权衡商定,只要定了,我们尊重就是,这一点,非常有共识。

后来,小区的新楼建好了,我们走了一大批人,县委大院里只剩下少数年纪大的人还在那里,或者一些临时工和暂时不愿意买楼的人。后来随着租房的人也多起来,再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县委大院了,这里的热闹、和谐的氛围也渐渐淡了。

前两年这个院子也到了最后的期限,存在了50多年的县委大院也要拆迁了,根据新的发展规划,老旧的平房已经不能与时俱进,需要改建高层楼房。对于繁杂的规定和各种要求,老领导不太明白,和拆迁办的人有些误会。当时由我和一同事代表单位去做工作,老领导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他们来了都不让进家门,你来了就进来吧。

老领导一向对我们年轻人很宽容,不会花言巧语,但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让我们少走弯路。退休之后,我们俩人联系也很多,除了走访、组织活动等正常的工作需要,他平常也会给我打电话,有时打手机,有时打办公室的座机。每次打电话都是先问我忙吗?忙的话过会儿再打。他非常善解人意,知道办公室是一个像陀螺一样运转的地方。只要一接到他的电话,我每次都说不忙,先把他的事情说完。

老领导一般都是问一些最近忙什么,涨不涨工资啊?有啥好消息没有?问我父母如何?代问好;也问我孩子的情况,有时就轻松地开个玩笑或者叮嘱几句:别啥事都自己干,让年轻人多干,多锻炼他们等等。退休的老领导们,他们本来就怕麻烦单位和同事们,这一点我非常理解和佩服,我跟着他们工作和为他们服务多年,深知他们的人品和素质:即使退休了,觉悟也很高。我们之间的联系,一半是老同事,一半是老邻居和叔叔与侄女的感情。

后来老领导的记性不大好,忘了很多事,但他有个习惯,还经常给他南方的老同学和我打电话。他家人怕打扰我,就专门叮嘱:你接电话时就说有事,忙着呢,不用跟他说太多,他也没啥正事,就是打着玩。我说没事,我是他现在最熟悉的一个现任同事,找我很正常。铁打的单位,流水的兵,人员调整一波接一波,随着时间推移,老领导们熟悉的单位同事已经越来越少,我还是他和单位之间的一个联系和牵挂,很感动也很荣幸。

2023年3月19日,82岁的老领导病逝了。得到消息的时候,我在外地不能参加他的告别仪式。回来后看望了一下他的家人,感觉有些心塞和语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服务过的老领导们,有一位在十年前也走了,他生前非常信任我,工资折都由我代管;有几个年纪不太大的、同在县委上过班的老同事,这几年也先后离开了;我的姥娘姥爷、五奶奶、公公也相继离开,还在壮年的六姑父也突然病逝,生命真是无常的很。

清明节又到来了,缅怀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了,感觉情绪特别复杂,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说起,只希望我的老领导和所有在另一个世界的亲友们都一切安好吧!

壹点号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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