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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乙新长篇《未婚妻》抒写从浪漫到现实的县城婚姻

记者 师文静

“你从未得到,又谈何失去?”近日,作家阿乙,携新作《未婚妻》亮相第35届北京图书订货会,与文学评论家一起畅聊《未婚妻》所体现的爱情与故乡、时光与记忆,以及关于时间、命运、阅读的话题。

阿乙在《未婚妻》这部历时三年写就的长篇小说中,以一见钟情之后的县城婚姻过程,讲述了一段极富张力又极有层次的人生记忆。小说上市一个月来,被读者赞为“力透纸背的文学苦旅”“追忆故乡似水年华”。

在当代作家中,阿乙一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生于乡村、长于县城、寄居一线城市的经历,让他始终有一种在边缘野蛮生长的“野生”的气质;同时,他极高的审美悟性、开放的阅读视野和对先锋艺术探索的膜拜与执着,让他的写作总是能够打破审美陈规,产生创新性的经典气象。之后,因为生病,他的创作更是进入了一片隐喻天地,与死亡劈面相逢的遭遇让他对命运、生活、人性、时间和空间,都产生了与众不同的理解。

评论家丛治辰认为:“‘未婚妻’这样的说法本身就有点儿时间的味道,现在的人已经不用这样的词描述关系了。在县城,爱情从来就不能是两个人的事,而是全家的事。”小说中的“我”与姑娘一见钟情之后,必须要走说媒、相亲的程序,双方的父母开始为这段未来的婚姻进行各种权衡,婚姻似乎不是以爱情为基础的,而是以双方的身份、两个家庭的经济状况等为基础的。阿乙说自己的小说是从浪漫主义开始,回到现实主义。

丛治辰也认为,“浪漫”从来都是爱情的表象,即便在欧洲小说中也是如此,舞会上的心动背后全是贵族之间的门第权衡和经济状况打量,这一点中外一理。

《未婚妻》紧紧抓住故乡和爱情相互激发,又相互塑造的契机,书写一段未能成为婚姻的爱情,在县城中产生的悲喜剧。阿乙在其中投射了个人经历,更投射了自己对故乡、亲人、初恋和回忆的诸种看法。尤其是回忆,他认为:明天是未知的,我们不可把握;今天是随时变化的,我们也无从确定;唯有过去,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东西,因而我们可以不断回忆,不断改写,不断让过去生发出新的意义,让过去塑造现在和今天的自己。而每一个今天的自己,都是过去全部事情的总和。而在回忆和书写中,爱情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每个人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书中对很多名著的引用,尤其是《追忆似水年华》等名著的引用,阿乙信笔拈来,成为他的写作素材和生活佐证。《未婚妻》在生活经验之外,小说中还有十分丰富多彩的阅读经验,而这也必定能给读者带来不一样的感受。读者读《未婚妻》不仅可以体会爱情、故乡、时间、命运等感受,更可以体会知识和阅读的力量。

福楼拜在教莫泊桑写作的时候,曾对他说:公众是由诸多群体组成的,这些群体会像作家呼喊:安慰我、娱乐我,让我伤心、让我同情、让我做梦、让我思考……阿乙说自己的《未婚妻》是希望让读者回忆,回忆自己生命中的心动时刻,回忆那些难以忘怀的时刻。这一点也得到了在场读者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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