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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故乡的记忆

文/史聿元

时光就像流水,他冲走了沙石和泥土;冲走了枯枝和落叶;冲走了难以忘怀的岁月;冲走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却冲不走封存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始终萦绕在心间,永远也不会忘却,那就是对故乡故土故人割舍不断的思念之情。

我的故乡坐落在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的鲁西南平原腹地。如今的故乡在一片肥沃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大地回春冰雪融化的季节,柳树发芽小鸟在枝头欢唱,农民播下幸福的种子,开始了一年的忙碌。细雨连绵阳光普照大地,在故乡一望无际的平原土地上,遍地满眼碧绿,深吸一口空气直达心底,是一幅清新、生态、文明的美丽乡村画卷;道路平坦整洁、纵横交错;法治文化墙色彩绚丽,绘制内容惟妙惟肖;“连心亭”古色古香,老人和孩子在亭内怡然自乐;法德文化广场图文并茂、形象生动、浅显易懂,成为群众学习法律知识、提高道德素养的重要平台。金秋十月,故乡像金色的海洋,农民收获的不仅仅是丰硕的果实还有满脸的喜悦。当大地银装素裹雪压枝头,团聚在温馨的家里,尽情的欢唱,其乐融融。这就是我魂牵梦绕,养育我的故乡——胡集镇。

随着年龄的增长,特别是人到了花甲之年的时,总是在寻找一些记忆中的东西,故乡的人和事显得那么有意义。落叶归根,人老了喜欢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吃到自己熟悉的味道,故乡能给自己最大程度的熟悉感和安全感。故乡一年四季,风景各异。春来桃红柳绿,夏来绿茵如海,秋来五谷丰登,冬来白雪皑皑。我爱故乡,总想把故乡的一坡一水、一草一木、一花一叶,街头巷尾都印在心头,她承载着我童年的欢乐和美好的记忆,雕刻着无数的幸福与甜蜜。你的故乡在哪里?是山清水秀的江南,还是在四季分明的塞北,亦或是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也许是在水天空阔的海上小岛。但是,无论你的故乡在哪里,你那浓浓的故乡情都永远无法割舍。可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我对故乡的思念,对亲朋好友的思念。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我的故乡还是很贫穷落后的,小镇范围内没有像样的水泥路或沥青路,只有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弯弯曲曲的崎岖小路。那时候,故乡人都是赤脚走在故乡的小路上,一遇雨天,泥浆便裹满全身;一遇晴天,便尘土飞扬,口鼻不能张开,眼睛也不能睁开!但故乡的小路星罗棋布、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交通十分便利。故乡的小路留下了父辈们深深的足迹,留下了我童年的脚印,留下了我难忘的童年时光。

故乡人杰地灵,民风淳朴。故乡过去那一排排、一户户的农家小院里,春满乾坤,硕果累累,充满生机。小院内时常听到鸡鸣狗叫,小伙伴们的玩耍,老人们谈笑风生,都是些熟悉的、戏闹的、洪亮的声音。如今这一切已经看不到,听不到。一切的一切都变成往事,铭记在人们的脑海里。

故乡人民最朴实最勤劳,双手攥紧四时,两脚赶着节气,追着日出日落,用最深情也真诚的方式,感谢一年来大地慷慨的馈赠。脸庞写满憨厚,大手一挥,往日的辛劳,就好像都被这明晃晃的镰刀齐根斩断。饱满的谷穗,紧紧地一把搂在怀里,仿佛这就是生命的可贵。面对上苍的赐予,纵是一粒遗失在田间的食粒,也要把它捡起来。

那个年代,故乡的冬天特别寒冷,漆黑的夜晚,窗外呼呼地刮着风,吹的枯枝吱吱作响。冬天也经常下雪,我和小伙伴们最愿意在雪地里奔跑,去吃草垛上的白雪,去看下多少雪也填不满的水井,去试一下堆满雪的石磨是否还能转动,去端详雪落在小河沟的冰缝中一点一点融化的样子。我们在结满冰的冰面上有了用武之地,男孩在冰上溜冰,看谁溜冰距离远,有时一不小心被摔个人仰马翻、两脚朝天,筋骨钻心的疼,那是一种安抚平息不了、吃糖消除不了的苦辣感觉,但爬起来照常溜冰。女孩在冰上徒步走,看谁走得快,但她们很是小心;有时伙伴也会砸开冰抓鱼,看谁捉的鱼大。屋檐下的冰柱是被屋顶上的雪融化与寒风雕塑出来的。雪越来越薄,冰柱却会越来越长,冬日的阳光再把“她”凝聚成一滴滴的水珠洒落。她会让这屋檐下进出的家人,即使在晴朗的日子也会撑一把雨伞,可是,我却反而希望她融化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那个年代,我的故乡也是以生产队为单位,靠劳动挣得工分,换取收入和口粮。想起故乡村头那口震耳欲聋的铁头钟,凌晨总是叮叮当当叫醒梦中的人们。那是生产队社员劳动集合的信号,到处可见田间地头集体劳动的壮观场景。我耳闻目睹了勤劳善良的故乡人民,在这片人均耕地不足一亩的神奇土地上,创造了能够连年交足国家公粮,养活着近二百多口人的奇迹。很难想象,在那个物质生活相当匮乏的年代,生产队里每年分的粮食也不够吃的,而且以地瓜为主,吃得胃酸,时常吐酸水。为填饱肚子,春夏还要挖野菜,甚至槐树叶、榆树叶都吃过,有时炒着吃或做菜豆腐,说是菜豆腐,实际上只放少许豆子,有时也用野菜烧咸糊涂喝。虽生活条件比较艰辛,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但乡亲们始终沉浸在大自然的静谧与邻里和谐的安宁之中。那是一个集体农业轰轰烈烈的年代,那是一代人的人生梦想,他们是那个年代的开拓者。

那个年代,父老乡亲吃着杂粮野菜,穿着破旧衣服,左邻右舍生活条件都差不多,感觉大家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上。那时候交通不方便,对于我们这些乡村娃来说,进城就是一种奢望,几乎想都不敢想。生活在这个熟悉的乡村里,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尽情的享受着童年的乐趣。曲折的乡间小路,广阔的田野,郁郁葱葱的柳树,破破旧旧的院落,忙忙碌碌的人们,构成了一幅优美和谐的乡村风景画,到处充满着生机和活力,倍感惬意和温馨。

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用泥土建造的平房,矮矮的房屋破旧不堪,冬季一到,

凛冽的寒风吹进屋来,如冰窑一样的寒冷,睡觉的时候只好把脑袋缩在被窝里。夏季一到,热浪气流冲进房屋,房屋如蒸笼一样闷热,一会就汗流浃背。父辈们为了避暑纳凉,便选择了树荫下乘凉,我和小伙伴们就让父辈们给我们讲故事。记得那个时候有许多好玩的游戏,什么老鹰捉小鸡、丢沙包、跳房子、翻花绳、打弹珠、推铁环等等,给了我们一个童年满满的幸福和快乐。夏日炎炎的午后,我们就在村口的池塘里快活地玩耍,捉小鱼、小虾,还捉泥鳅。冬日长长的夜晚,乡村总是格外的宁静,也格外的迷人,我们就躺在高高的麦秸垛上,看着一轮皎洁的月光,数着满天的繁星。

如今故乡已发生了翻来覆去的变化,那曾经“雨天两脚泥、晴天一身灰”的土路,也成了一条宽阔平坦的大马路,多数老屋已换成了宽敞明亮的楼房,那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又像是个守家的老人,无声地看着家乡的巨变。

故乡是魂牵梦绕的地方,故乡是安放灵魂的原乡,故乡是游子的念念不忘。那些儿时温暖的回忆,那些快乐的时光,总是在梦里飘荡。时光佩服老了容颜,唯一不能改变的是,那一缕淡淡的乡愁,那一抹浓浓的乡情,将永远烙印在内心最深处,让我在时光的原野里温婉如初,在纷繁的尘世里恬静欢喜。

故乡的一草一木寄托了游子的万般思念。美丽的乡村早已成了游子梦中的仙境,时时刻刻都让人沉醉在梦的意境里,让人难以释怀。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故乡的一切都已变成美好的回忆,对故乡的那份依恋、那份缠缠却如同烈酒,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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